□ 季宏林

春天，不光有美景可賞，還有美味的野菜可嘗。

當(dāng)春風(fēng)一陣陣吹過田野之后，無邊的綠色如波浪一般日益洶涌澎湃起來。這時候，人們會欣喜地發(fā)現(xiàn)，溝渠邊，田埂旁，麥地里，油菜花地里，無處不見野菜的身影。

野菜苔十分顯眼，它們大多生在溝渠邊、田埂旁，密密匝匝。掐了一茬，不久又長出一茬，前后能吃上個把月時間，成了開春時的主打菜。

薺菜，蔞蒿，馬蘭頭，分散在草叢、莊稼地里，不易被發(fā)現(xiàn)。母親有時特意去地里挖野菜，有時趁打秧草的機會順便帶些回來。我有時跟著她去，也認(rèn)識了一些野菜。

用野菜做出來的滋味兒，常常讓我的胃口大開。母親用切碎的薺菜與肉末做餡，包餃子。等餃子在沸水里浮起時，她用漏勺撈起來，擱在盤子里。薄薄的一層皮，透出一股子誘人的綠。嘗一口，清香撲鼻，味道鮮美。

野蒜，細(xì)高稈兒，生長在野外，離村莊較遠(yuǎn)。母親常約同村幾個婦女，挎上籃子一起去挖野蒜。約莫半天時間，她們滿載而歸。母親將野蒜洗凈后，用一口小壇腌起來。隔三五日便可食用，有一股刺鼻的辣味，開胃得很。有時，奶奶從小菜壇里掏一把野蒜，擱在鄉(xiāng)下人稱作“窯鍋子”的陶盆里，放飯頭上蒸熟，即使掉光牙齒的老人，吃起來也不費勁。

地衣，又稱雷公菌，只有打雷下雨的時候才有。地衣散落在堤坡的草地上，跟黑木耳相似，又軟又滑。我上中學(xué)的時候，常常走一段曲折的山河埂。一場雨過后，堤坡上出現(xiàn)一大片地衣。放學(xué)的時候，我順便撿一些帶回家，也有過路的人停下來撿。母親洗凈地衣后，常用來炒雞蛋，味道挺好的。

紅花草，既是農(nóng)人種的莊稼，也是一種地道的野菜，鄉(xiāng)下人沒少吃過。初春的時候，紅花草剛長出嫩莖，整塊田地綠著。有時候，母親挎只籃子，不去菜園地，而是直奔莊稼地，割幾把紅花草回家，清炒一盤，也很夠味兒。

某日，河溝邊，灘涂上，忽地冒出了蘆芽，如雨后春筍一般，不久就變成一片綠地。隔幾日，母親就去摘一回，蘆芽炒肉，油亮脆嫩，農(nóng)家餐桌上的一道美味。

蕨菜，黃花菜，生長在山間。春上，母親去看望住在山里的外婆，常在那兒住上幾日，回來時總要帶些蕨菜、黃花菜。曬干后，跟肉一起炒，讓人食欲大增。

野菜，古人也喜歡吃。宋朝的蘇軾是位詩人，也是一個美食家，他對野菜亦情有獨鐘，“蔞蒿滿地蘆芽短，正是河豚欲上時”可見一般。

自從搬進(jìn)城里，每年初春，常見人在河邊掐一種叫“地珠子”的野菜，也有人稱為野紅花草。菜市里常有人賣，包餃子、清炒皆可。也有賣紅花草、馬蘭頭、豌豆頭、枸杞頭、蒲公英的，都是地地道道的野菜。

野菜味美。而今，它留給我的，更多的是一種回味。

（作者單位：安徽省無為市公安局交警大隊）